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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芙
- 2024-3-16 19:13:30 @
【那芙】蒲公英之歌
“改编自《蒲公英海的小狐狸》,唤醒你沉睡童心的年度大作,风花节首次于蒙德上映!”
芙宁娜从邮箱里取出积压已久的信件和广告,最上面的那封正是这个电影的传单。
封面的蒲公英海正中是一只红色小狐狸的背影,天空灰蒙蒙的,只有一束光在遥远的前方撕开乌云。
传单设计得很漂亮,是想要贴在家中墙上的程度,但对芙宁娜来说就没这个必要了,她早已收到片方送来的装在纸筒中的大尺幅精装海报,随这份礼物送上的是观影及座谈会的邀请函。
“提瓦特电影业的奠基人之一”、“最伟大的导演”、“千年一见的演员”,这些头衔随着电影在提瓦特的广泛传播也被加诸在了芙宁娜身上,当然,这些荣誉中的一部分她还和另一人共享,那个人也收到了参与《蒲公英海的小狐狸》首映的邀请,此时正站在她家门前。
“芙宁娜大人!一起去吧,那边还说想和我们合作拍下一部改编作呢。”
泽维尔一身正装,手杖兴奋地点着地面。
芙宁娜本来还没想好要不要去,但有人前来邀请,她也不好拂了这个老熟人的意思:“既然你也受到邀请了,盛情难却,我就随你一起去吧。”
片方会承担她们这次出行的一切费用,车队则会在石门接她们,但这之前的行程就得自己走了。所幸芙宁娜已习惯了出行,泽维尔更是个在锁国期间都能跑到稻妻的大人物,两人轻车熟路地先搭上了巡轨船。
在船上芙宁娜没话找话地继续此前的话题:“下一部那边想改编什么?”
“《野猪公主》。”
“……啊?”
*
风花节的蒙德被美酒和繁花所装点,马车驶入时芙宁娜得到了城门口的工作人员塞的一捧塞西莉亚花作为见面礼,等晕乎乎地安置好一切后那捧花还在她手上,清冽的香气让她想起了在璃月见过的另一种花,同样高洁无暇,同样只长在强风吹拂的高处,清心。
“芙宁娜大人,这个可不能吃啊。”
泽维尔和她一样捧着塞西莉亚花,此时看着在扯花瓣的芙宁娜忧心忡忡地嘱咐道。
“……我看起来这么饿吗?”
芙宁娜放开了花瓣。
她只是想起了旅行者和她说过的一种叫“花吐症”的病,而塞西莉亚花的花语也是“浪子的真心”,这两个梗结合在一起或许能用于下次的剧本里。
……如果是清心的话是不是吐出来还能吃下去,太毁气氛了,这个梗不能用。
电影会在风花节的最后一天放映,在此之前都是她们的自由活动时间。芙宁娜跟着泽维尔拜访了几位电影界的熟人后就吃不消了,泽维尔的交际圈过于宽泛又是个能从社交中获得能量的人,而芙宁娜做神那会儿装开朗装太久了,现在已经进入了一种低能耗的生存状态,但作为“尊贵的芙宁娜大导演”时她不自觉就会继续扮演了不起的形象,实在太累。
“我还有事,恕我先告辞了。”
这样告知后,在对方不舍的挽留中芙宁娜还是飞快溜号了。
蒙德最出名的是酒,特别是晨曦酒庄的佳酿,千金难求。但芙宁娜维持着少女的外表很难说服店主卖给她,况且她也志不在此,跟着那维莱特吃饭时味道大都清淡,饮料更是只追求水的原味,长此以往她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的,不如日落果汁。
但有一个酒馆她在看旅客指南时就神往已久,芙宁娜深吸一口气,快乐地打开了那扇木门。
——猫尾酒馆的门。
好、好多猫咪,芙宁娜兴奋地从横躺的猫咪间小心穿过,准备点杯饮料就扎到猫堆里左拥右抱。
“这位客人,您是来打牌的吗?”
“不,我是来……”芙宁娜目光从一只三花上抬起,就看到了另一只“三花”,或者说,一个三花猫娘,“我、我想点杯饮料。”
撸猫两个字瞬间就说不出来了。
店员晃着尾巴递上了菜单:“您要喝什么?还是猫耳特调?”
“那就特调吧,无酒精的。”
芙宁娜看到店员的耳朵抖了抖,对着她的笑脸都在表达着“好感度up”这一点。
枫丹也有自己的猫娘,但琳妮特总是面无表情,加上对方是愚人众的人芙宁娜也不敢过度亲近。
但蒙德这个好可爱啊,小小的,还会像猫那样伸懒腰舔爪子……
……哇,这个小小的店员也有神之眼,蒙德真是卧虎藏龙。
冰蓝色参杂了青绿的饮料被摆上了桌,冰块也被做成了猫猫头的形状,上面还浮着一片柠檬和一些薄荷碎。
这个点酒蒙子们也不好意思登门,来猫尾酒馆的人大都沉迷于七圣召唤,对芙宁娜有了好感的三花店员站在抱着奶牛猫的芙宁娜身边开始讲解自己的作品:“这是根据您给我的印象调的,是抱着塞西莉亚花来光顾的您。今天有些热所以我加了柠檬,希望您喜欢。”
“非常好喝,谢谢。”芙宁娜小口品尝着这杯猫的馈赠,“我忘记说要求了,但这杯的甜度我很喜欢。”
甜得沁人心脾,是芙宁娜喜欢的味道。
“因为您看上去也很甜美,这是与您相称的甜度。”
有其他来参加风花节的异国客人走入了店中,店员赶忙背着她的调酒器去工作了,留下芙宁娜继续在桌边品尝她的饮料。
芙宁娜捏着猫咪的肉垫陷入沉思,从没有人用甜美来形容她,是猫咪的感受和人不一样吗?
如果要那维莱特用水来形容她的话不知道他会怎么说。
要是把大审判官绑过来就好了,还可以让猫咪店员也调一杯“水龙的味道”。
*
蒙德在风花节期间晚上也很热闹,城外码头摆满了小吃摊。
“炸萝卜丸子来二十串!”
芙宁娜看到一个一身火红的女孩儿蹦跳着在摊边点单,这个数量把她吓了一跳,什么东西这么好吃能一下子买这么多?
好奇之下芙宁娜也排进了队伍里。
还有堆高高和松饼,每样各买了一些后芙宁娜抱着边走边吃,这在枫丹大概会被视为无礼的行为,但在蒙德这样悠闲惬意的地方似乎刚好。
从下城区漫步到风神雕像下,有吟游诗人正在这里演奏,那是个一身绿衣的诗人,帽檐上装饰着纯白的塞西莉亚,他手中的曲子散发着与他脚边酒瓶一样的香气。
一曲结束,诗人开始对身旁包围着他的人群讲解:“……对,告白固然要讲究策略,但对迟钝的人就得直白,不要觉得我这首歌写得过于浅薄了,要先把心意传递到才行,炼金台旁边那个?是的他就是我的优秀学徒之一,总之信我就对了……”
这里吟游诗人的业务真广啊。芙宁娜抱着炸丸子准备悄悄溜走,但那位诗人不知怎的已经从人群中钻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诗人眨眨眼,一串泉水似的音符从他指尖流出,“您听我的演奏有一会儿了,不觉得它值得您的打赏吗?”
这该不会是什么新型诈骗吧……芙宁娜强撑着答道:“尚可,说出你所想要的赏赐吧。”
一手却悄悄捏住兜里的小钱包,因为买吃的和纪念品已经花去不少了,不知道还付不付得起……
诗人笑意盈盈地又拨动了一根弦,有微风在她们之间穿过:“您的故事……您的报酬我已经从风中收到了,反而是我的演奏还不足以支付。这样吧,我教您一首歌,您学会了它算是对我的打赏,我教会了您算是我给您的回报。”
芙宁娜还没理清这其中的逻辑,诗人已开嗓,那是高天之上的歌谣,月下云层中有龙吟跟着应和。
一遍结束,诗人冰蓝色的眼眸看向芙宁娜:“您学会了吗?”
芙宁娜点点头,她的学习能力还不错,也很擅长歌唱。
“那请和我一起唱一遍吧。”
竖琴的演奏再次响起,少年和少女的歌声交织在一起,这是神明与曾是神明之人的合唱,但今晚只是庆祝凡间节日的歌。
等尾音减弱,不由驻足聆听的行人们才纷纷叫好。
诗人抚胸行礼:“您的歌声中有潮水的回响,我从中获得了新的灵感,反而是赚到了。”
芙宁娜也提起衣摆回礼:“谢谢您送我的歌,它会是我此行收到最珍贵的礼物。”
*
风花节转瞬即逝,已是最后一日,那部改编自童话的电影总算要上映了。
芙宁娜坐在西风剧院的专座看着小狐狸消失在蒲公英花海的那一幕,伴随着悠扬却惆怅的片尾曲,她赶紧用手帕盖住了眼睛。
幸好现在是一片黑,不然被人看到自己哭这么惨也太丢人了。
身旁泽维尔吸鼻子的声音倒是很大,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
灯光再次亮起,芙宁娜和泽维尔作为特邀嘉宾被拉上台按照原先准备好的稿子说完了观后感,但泽维尔还在哽咽,芙宁娜不得不站出来临场发挥替他说完了感言。
她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做了补充,但大概泽维尔想的也是一样的内容,一边抽抽嗒嗒的一边还对她猛点头。
散场后芙宁娜和泽维尔被片方恭送着出了城,关于《野猪公主》的合作会另寻时间细谈,现在两位大导演只需要回味着风花的余响把这份感动带回枫丹就够了。
临走时道具组兼花店老板娘的那位小姐塞给了她们二人各一包花籽。
“是蒲公英籽,我们给每位观影的客人都送了一包,”这位小姐笑着解释,“在蒙德我们也会用它来代表思念。”
这倒是很合适的周边。芙宁娜把花籽收入了怀中,一边听着旁边的泽维尔在念叨“稻妻这个卖得可贵了”。
蒙德的花香渐渐远去,置身于熟悉的潮湿空气中,芙宁娜回家放好行李后迫不及待地想去见一条龙。
她有好多事想和他说。
*
虽然她已不是水神,但作为沫芒宫安保的梅露莘们并不会拦她。
芙宁娜知道这一点不是出于自信,而是某个梅露莘悄悄告诉她的,甚至眼神中有着希望她擅闯沫芒宫的期待。
但她并不会做出这种事,曾经的水神带头犯法……以后有人给宠物起名叫芙宁娜她都不好意思说出“有罪”了。
芙宁娜准备等在门口蹲一下大审判官下班,虽然这龙什么时候下班还真没个准数。
但她没到多久目标对象就匆匆从门口出来了。
“芙宁娜女士,你的蒙德之行还顺利吗?”
大庭广众之下,芙宁娜矜持地点点头:“还行。”
看到她手中的大包小包,那维莱特自然地接过,侧身带路:“先随我去办公室吧。”
进入水龙一如既往的办公室,芙宁娜把带来的包裹一件件拆开,果酒湖的水、落落莓果干、塞西莉亚押花书签、风神小像……蒙德的土特产堆满了大审判官的办公桌。
那维莱特心情复杂地把巴巴托斯相关周边放到了离自己最远的地方。
“还有这个,你找个花盆我种下去。”芙宁娜小心翼翼地把装蒲公英籽的纸包打开。
在沫芒宫值班的梅露莘很快就端来了花盆,一脸期待地看着黑褐色的花种被芙宁娜藏到了土中。
“芙宁娜大人,这是什么的种子?”
梅露莘想着故乡那个同样喜爱种花的同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同样的种子送给她。
这可是芙宁娜大人也喜欢的花呢。
“蒲公英,蒙德人用这个来传递思念。”
芙宁娜说完才想起旅行者好像和她们也说过这事,她在蒙德期间为了那对恋人采过好多次蒲公英。
旅行者说这事时那维莱特也在场来着……
那维莱特还在看着那个现在还光秃秃的花盆,梅露莘把它放在了阳光充足的窗台上。
“不太够。”
“什么?”芙宁娜翻起了同样从蒙德带来的《蒙德植物种植全解》,“沫芒宫的阳光还不够吗?要不种到外面花圃去?”
“如果要传递思念的话,我不觉得这点种子就够了。”
回过神来的芙宁娜用书遮住了脸。
“花圃或许不错,应该能开成一大片吧,再种一些到露景泉那边就勉强可以用来衡量我的想法了……”
“你不要说了!”芙宁娜把书放下满脸羞红地大喊,“这可是物种入侵啊!”
*
芙宁娜把那维莱特拉去了欧庇克莱尔剧院,思索了良久,她还是觉得这里最适合上演那首她刚学会的歌谣。
深夜的剧院只有她们一人一龙,在芙宁娜独自站上舞台清嗓时那维莱特也站到了她身旁。
“……你也要表演吗?”
芙宁娜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明明是她久违的主演。
“让你一个人站舞台上我会想起一些事,”那维莱特解释,“大概是某种创伤后遗症,还是让我一起吧。”
这是旅行者教他的名词。
也无所谓,因为舞台很大,让观众和演员在一起也绰绰有余。
芙宁娜再次咳了一声,唱起那首绿衣诗人教她的歌谣。
欧庇克莱尔剧院的回响最为理想,让她的歌声在空间里曲折传递,像是有两个她在一唱一和,高天之歌成了水之国度的夜曲。
那维莱特只是静静地听着。
一曲终了,芙宁娜自信自己唱得很好,曲子也很好,但还是惴惴地看向那维莱特:“……如何,可入大审判官的耳吗?”
那维莱特闭上了眼:“请再唱一遍吧。”
芙宁娜对于没有赞美这一点有些不满,但还是从头让风花的曲调再次响起。
但她发现这次不再是她由回声构成的独唱,她的歌声里也有了龙的回应,潮声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