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裳：春日喜你

1.戏剧性的初遇

在孩子的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纯粹。从小，罗刹就会因为独特的样貌而受到同龄孩子的青睐。包括孩子的恶意。

罗刹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保姆我妈生活，他只知道爸爸妈妈很忙，忙到一年见不上几面。

常会有孩子指着他说，“他的爸爸妈妈不要他啦。”

一开始他会红着脸辩解，后来次数多了，他选择沉默的走开。

这天幼儿园新来了个孩子。她扎着两条小辫子，一双眼睛圆溜溜的，脸蛋也是肉肉的，看起来很好rua的亚子，但做事马马虎虎。她叫什么？对，李素裳。罗刹记得。

自由活动时候，罗刹静静坐下树下看书。一抬头就对上了素裳好奇的目光。

她奶声奶气的问。

“你在看什么呀？安什么生……？”

“安、徒、生。”

罗刹一字一顿的说。

“哇，你好厉害，我还不能认全字呢……你坐在这不无聊嘛？我们去找大家玩吧。”

罗刹摇了摇头。

“我才不和没爸妈的小孩玩！”

几个孩子大笑起来。

“你才没爸妈！我不许你欺负他！”

素裳叉着腰，不甘示弱的噔回去。

两个孩子打了起来，相互推搡着，摔了个屁股蹲。老师闻讯赶来。小男孩疼得大哭，素裳红着眼，硬生生的忍住没落泪。

罗刹的小手伸到素裳面前，上面躺着几颗糖果。

“别哭啦，我给你吃糖。”

素裳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不要你的糖。”

罗刹摸了摸口袋，抽出一张纸巾。

“擦擦。”

“唔……我手疼。”

罗刹愣了愣，轻轻的擦干了素裳的眼眶。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耳根红了！纯情小孩。

素裳直白的盯着罗刹，开心的笑了笑。

“谢谢你。我叫李素裳。你叫什么名字？”

“罗刹。”

“罗……刹……好，我记住啦！以后我保护你！”

“为什么？”

“因为……罗刹很特别！”

罗刹小小的脑袋，大大的不解。

“嗯……特别漂亮？我喜欢罗刹！我喜欢你，当然不能让你被欺负了呀！”

小男孩露出笑容，素裳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

这个理由是不是不太好……？

在春天，小女孩牵起小男孩的手。

像电视剧的青梅竹马一样，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准确来说是素裳在履行诺言？

初中时，不少人偷摸着谈恋爱。也有人问素裳有没有喜欢的人，她总是第一个想起罗刹。少女不愿承认，他们之间应该是朋友的喜欢吧？可“罗刹”好似有什么魔力，总能让她内心小鹿乱撞。种种迹象表明，少女坠入爱河了。她不敢说，偷偷藏进心里，视作甜蜜而又苦涩的心事。

2.他与春

老旧小区的居民楼，一面铺满了阳光，一面爬满了爬山虎。

十六七岁的少女飞奔下楼。

开学第一天可不要迟到了啊！

看到熟悉的人，少女挥了挥手。

“罗刹！”

“不用跑那么快，我们还有时间。”

“哎呀！我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嘛。”

回放：12岁那年素裳为了展示自己精湛的车技，跑下楼但没刹住车，扑的摔倒在地。然后她坐了一个星期的罗刹后车座。可羞死她了！

阳春三月，新绿萌发，早晨的市井最有烟火气。素裳穿梭在街道上。微风，阳光，绿意盎然。素裳喜欢春天，或者说素裳喜欢苑城的春天。因为它很奇怪，苑城秋天不落叶，反而到了春天落叶纷飞，可不到几天，树上又挂满了新绿。生命真是神奇，素裳想着。

清明除了扫墓，就最合适踏青了！清明过后，学校组织一场踏青活动，除了高三学生备战高考不去，高一二师生全员出动。高三部学生叫苦连天。

中午，食堂。

“高三好辛苦噢。”

素裳戳着盘里的饭，全然不敢想象自己的高三生活。

“嗯。毕竟要高考了。再不吃完，饭就该凉了。”

高考。对哦。以罗刹的分数去哪所大学都可以吧。素裳思索着，下定决心。

“嗯！我也要好好学习。罗刹你监督我。”

“好。”罗刹点点头，“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赖床。”

“诶！真的不能多睡一会吗？”

坐上出游的公交，素裳雀跃的盘算着干点什么。

王来福满脸严肃的走过来。

“李素裳同志。组织有几个艰巨的任务要交付给你。”

“一，不要下水摸鱼捉虾捞青蛙；二，不准离开规定区域；三，不许拉着其他同志到处乱跑。你能否圆满完成任务？”

素裳垂下脑袋。

“Yes，阿sir。”

王来福拍了拍素裳肩膀，“组织相信你能做到。”

素裳焉了下去，出师未捷身先死。她翻开手机。

罗刹刹：不要乱跑。

什么嘛！

阿素：我知道~老王刚刚才给我下任务！

罗刹弯了弯嘴角，抬眼望向焉下去的素裳。

罗刹：挺好的。希望你能出色完成任务。

裳裳：［呜呜呜］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苑山。

下车前，王来福又提醒了一遍。

“大家有什么想要参加的活动就去报名，记得不要擅自离开队伍，老师在大本营，有事可以来找老师。解散吧。”

3.已经比她高的少年

苑山山顶有一棵梧桐树，据说只要写下心愿并挂在树上，愿望就会被实现。

冲着这点，素裳当时就报名了爬山。可山太高了，很多人坚持不住选择下山。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他们两个。

素裳擦了把额头的汗。

“呼……不行，爬不动了，罗刹我们下次再去看吧。”

说实话有点小失望，毕竟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罗刹当然读懂了素裳的小心思，半蹲下来。

“走吧，心诚则灵，下次说不定实现不了了？”

“诶……”

素裳有点小害羞，他怎么这么直接啊！！

“就当是我占你便宜。”

素裳裂开了。

是的，十二岁那年，后座上，素裳抱了罗刹的腰，一个星期！素裳觉得自己占了罗刹便宜，别扭的问他要不要占回来。

所以这是要算账了？

说是占便宜，他的手也只托住了素裳大腿。

素裳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好一会儿才稳住。看着罗刹，她有些纳闷，当时还没她高的小孩怎么一下子就长这么高了。还挺结实……

呸呸呸，李素裳你在干嘛！

素裳故作镇定的问道。

“罗刹，我重不重啊？”

“不重。”还是轻了点。

“罗刹。”

“我在。”

“我发现，我们已经认识十二年了。你变得有点……无所不能。”

罗刹被逗乐了，低低的笑。

“怎么说？”

“比如，”素裳认真的举起例，“你每次都会在我想吃草莓吐司时，及时出现，变戏法似的拿出新鲜的吐司。”

“还有还有……”

少女叽叽喳喳讲了一大堆

“罗刹。”

“我在。”

“你是不是会魔法呀。”

“说不定呢。到了。”

……

素裳取下木牌，在上面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我写完啦！罗刹不许偷看。”

“好。你想挂哪？”

……

梧桐树下，素裳写下的愿望是——永远和他在一起

那罗刹呢？

4.春风，绿野，她

“素裳，醒醒。”

同座的女同学推了推睡的正香的素裳。

“唔……我睡着了？”

“是啊，李大枕头。”女同学调侃道。

“嘻嘻……”素裳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爬山，摄影，做青团……都参加过了呢。素裳翻开下一页手册，惊喜的发现今天新添了一项活动。扎风筝！

“罗刹，我们去扎风筝吧！”

……

“扎风筝的方法姐姐已经教给大家啦，接下来两人一组合作扎一个风筝吧，动手能力强的同学一个人也可以噢~期待大家的成果~”

“罗刹，你帮我打下手就好啦！”素裳自信的拍了拍胸膛。

小小风筝，这不是手到擒来。

素裳的想象：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操作了！

实际情况：如履薄冰，素裳最后只剪了风筝纸，剩下的都让“无所不能”的罗刹揽下。

素裳内心哭泣，耍帅翻车了，还是在罗刹面前！！素裳觉得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又下降了几个百分比。

“两位同学扎的也不错噢。”女导游拍了拍手心，“已经完成的同学可以试着放飞风筝啦，不要离开我们的活动区域噢。”

春风拨动野草，使其肆意生长，湛蓝天空之下，十六七岁的少年迎风奔跑。风筝乘风而起，有燕子，有蝴蝶，还有……鱼？

素裳看向身后的罗刹，春风吹动他的长发，像翻动的金色麦浪，碧色的眼眸里有阳光，有春景，有她。

素裳心里窃喜，贪心的想，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罗刹张了张嘴，呼呼的风声盖过了他的声音。

“你说啥？”

罗刹无奈的笑，指了指风筝，“你该收线了。”

素裳才发现她的风筝在离她而去。今日春光正好，美中不足的便是今天的风也太大了吧。素裳费了好些力气才把风筝从生死边缘抢救回来。

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这句。

但他看着手忙脚乱的女孩，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过去了十多年，还是那么马虎。不过，他喜欢这样的素裳，她该是肆意、美好的，她该是永不凋零的波斯菊。

这样就好。

5.阿刹

暑假，素裳迎来了长达两个月的“名师上门一对一辅导”的“罗老师”特开小灶。

早上七点，素裳挣扎着爬起床但失败。七点半，洗漱，下楼跑两圈。八点，吃早餐。八点半，晾衣服。九点，开门迎接“罗老师”。

苑城的夏天很热，素裳的穿搭就很随意了，短袖加短裤，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头，图个凉快。而罗刹就不一样了，白T恤加长裤，素裳见过他最短的裤子也才五分，露个小腿。嗯，他不热吗？素裳想着。难道他柜子里只有单色衣服！如果能把罗刹当成洋娃娃打扮，红的，绿的，紫的……素裳都想往他身上套。

这天，像往常那样，九点罗刹准时来到楼下，素裳却没有准时开门。过了几分钟，素裳才打开家门。

她挠了挠后脑勺。

“你怎么这么准时啊……我刚才在通马桶！所以没听到你敲门，嘿嘿……”

素裳一向不擅长撒谎，罗刹也没有揭穿她，只是笑了笑。

“这不是怕迟到了要被扣工钱嘛。”

“你哪儿来的工钱……”素裳小声嘟囔着。

“只是吃饭时间要迟一小会了。”

“哼哼~罗老师可以在我家吃饭啊！虽然我不会做大餐，但番茄炒蛋还是拿的出手的。除了这个，我还有苦瓜炒蛋，韭菜炒蛋……你不喜欢吃饭，我还有煮面，炒面……我给你加两个溏心蛋，荷包蛋也行。”

临近12点，素裳的肚子已经在打鼓了。她把罗刹摁在沙发上。

“你看会电视，我很快的！”然后一溜烟进了厨房。

系上围裙，洗菜，切菜，打蛋一气呵成。煮饭还要一段时间，所以素裳决定煮面。打开柜子，素裳看了一眼挂面，伸手拿出了三包方便面丢进锅里。下锅，翻炒，最后再撒上一点灵魂白糖。

鸡汤来喽！（bushi）

素裳端上一盘番茄炒蛋，一盘略老的青菜和两碗面，上面盖着两个不太规则的蛋。

下午1点，罗刹回到家中。餐桌边坐着一男一女，桌上放着已经凉掉的饭菜。

“……爸，妈。”

“哎呀，阿刹回来啦，吃饭了没？我去把菜热热。”女人起身。

“不用，我吃过了。”

“吃过了也坐过来和爸妈聊一会儿吧。”一直沉默的男人开了口。

罗刹没有拒绝。

“长这么高啦。”女人还是寒暄了几句才进入正题。

“这小区都这么旧了，为什么不愿意搬过去和爸妈住呢……”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起居，何况搬过去也和我现在没什么区别吧。”罗刹记不清自己拒绝了多少次了。

十多年前，他们初出茅庐，为打稳地基东奔西跑；现在有了名声，则要到处飞。十天半个月不在家是家常便饭。

女人半天才挤出一句，“阿刹，你还在怪我们吗？”

罗刹垂眸，摇摇头。

“我没有怪任何人，也不需要你们再做什么，更多的我还不起。”

“曾经我以为是我还不够优秀，你们才不肯回来看我，后来我才知道你们单纯只是抽不出时间而已。”

“我很感谢这么多年来你们的养育之恩，也会尽我所能的给予回报。但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就不劳……爸妈费心了。”

最后，两人留下一句“生日快乐”和礼物盒子就离开了。

盒子里是一只泰迪和一张老照片，照片上一家三口温馨和谐透着笑意。

6.精神损失费

晚上九点。

“罗刹，你在家吗？”

素裳握着礼炮，紧张兮兮的等着罗刹开门。

小桂子发来的教程是这样的吧？

罗刹一推开门，五彩斑斓的彩带从头顶飘落。低头是素裳的笑脸。

“Surprise~生日快乐呀，有没有被吓到~”

“呵，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嘛？”

“嗯，一个……”可恶！根本说不出口！

“……蛋糕怎么样？”

回忆：小桂子：他要是这么问。你回，一个亲亲怎么样！

这不是耍流氓吗！善良而正直的素裳做不出来。只能暂时把策略放一边了。

两人坐下。素裳向蛋糕上插了十七根蜡烛。

“哼哼，关灯，我要点火啦。”

“确定要关灯点蜡烛？”

“这才有仪式感嘛！”

“嗯。小心烫到手。”

月光撒进房子，无边的黑暗里，亮起点点火光。十七朵跳动的火苗映照出他们的轮廓，在彼此眼底。小小世界，有蝉鸣，有晚风，有他们的心跳。

扑通扑通——

“快许愿。”素裳催促道。

孤男寡女，朦胧的光，共处一室。素裳内心咆哮，李素裳你在想什么啊！！这不是电视剧好吗！

“嗯。”罗刹闷闷的应了一声。

片刻后，只剩窗外的月光。罗刹打开灯，若无其事的切了一块蛋糕给素裳。

素裳戳戳蛋糕上的水果，“你不问问我的礼物吗？”

“难道不是刚才的surprise？”

这是在！装傻充愣吗！

“当然不是！你可不能嫌弃昂。”

素裳拿出一个小布偶。能看出做的是谁，也能看出是谁的手笔。

“酱酱~我找楼下裁缝阿姨教我的，就是线头有点糙……”素裳看着罗刹，目光真挚又小心。布偶是她今天赶工出来的，不一定好看……

罗刹接过小小罗，笑的灿烂。

“谢谢，我很喜欢。”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像也是。素裳开心的大朵快颐起来，这架势好似能吃下十头牛。

晚上十一点，罗刹把小小罗摆在泰迪旁。

一夜好眠。

7.你真的，无所不能

十月。

“校园的秋天不仅要诗意盎然，还要挥洒我们的青春和汗水……”

校长在台上滔滔不绝，激情澎湃……

以上总结：开校运会和班际篮球赛。

身为学生会会长的罗刹也有得忙了。

“哎哟，我的会长大人，找你半天了。”

一个短发男生冲了进来，他名叫寒小明，也算是两人的发小。

“什么事急急忙忙的？”罗刹头也没抬。

“还能是什么事！篮球赛你已经连续连续拒绝我五年了！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学生会会长能不能有点班级精神！”

“行啊，我参加。”

“哦吼~”寒小明拍了拍罗刹的肩，“你小子终于顿悟了。你这一上去，不得迷倒一大片学妹……”

“赢了，奖品归我。”罗刹笑眯眯的补全了下半句。

“我说呢，老狐狸。行啊，奖品是啥？”

“一个相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男狐狸的心思真难猜。

隔天，校公告张贴出各班级的参赛状况。

素质路过。

“我去，我没看错吧。”

“罗刹？是我想的那个罗刹吧？”

素裳顿住脚步。

“贴出来的照片就是他，第一次见他参加比赛诶！”

“帅是帅，但他很厉害吗？”高一的不明所以。

“啧，一看就是新来的。罗刹，人帅性格好，几乎全科满分，蝉联三年学生会会长，从附中到苑中蝉联五年年级第一，每年知识竞赛都榜上有名。”

罗刹？打篮球？素裳从不知道罗刹还会打篮球。他还有多少技能啊？

作为会长大人的青梅竹马，好朋友，铁哥们，素裳当然要去摇旗助威。

嗯……电视剧里这种情节正常人不会送水。所以素裳决定去买几支矿泉水。

学校外的小卖部被洗劫一空，素裳盯着仅剩的2L的纯净水陷入了沉默。

……

“呼，赶上了。”素裳擦了擦额头是汗水。

体育馆里人不多，因为没有比赛的班级都被赶回去上课了。来看比赛的同学就被委以重任。

回放：（路人甲）阿乙，这个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路人乙）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拍的

素裳看到了他。金色的长发束成高马尾，白T恤换成蓝色无袖球服，带着少年朝气，又有些雌雄莫辨的美感。

罗刹也看到了她，冲她的方向笑了笑。惹到同方向的女生土拨鼠尖叫。素裳内心又开始小鹿乱撞了，他今天怎么这么……撩啊？

“素裳！够义气。水呢？渴死我了。”寒小明问。

素裳默默拿出她的“豪华版天然纯净水”。

“……？”沉默是今晚的安桥。

“你是认真的？”寒小明无法执行

素裳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是我能买到最小的了。”

寒小明拿起桶装水，准备一口闷。

“等等！”素裳拿出几个塑料杯，“用这个喝。”

“为啥？”

“你喝了……罗刹就要喝你们口水了……”素裳小声嘟囔道。

“大老爷们的能有什么事。”

“反正……就是不行！”

“你介意吗？”寒小明扭过头问。

“我介意噢”罗刹接过水杯。

球赛持续了三天，寒小明真切感受到，三角形具有稳定性，三个人不是。自己简直！多余！等等……寒小明越看这两人越不对劲。难过他们总用看智障的怜爱眼神看我！寒小明发誓，下辈子一定要离这两货远远的。

升旗台上，校长宣读赛后排名。

“……亚军高三（4）班，冠军高三（1）班。”

赢了比赛当然要请吃饭庆祝。

“小同学来了呀。”

学校后街的云吞店，两人常来光顾，怎么也算个资深顾客了。

“嗯！两碗云吞面！”

“素裳。”罗刹轻唤她的名字。

“嗯？”

“诶……相机？是篮球赛的奖品吗，你把这个给我干嘛呀？”

“你上次不是说，相机摔坏了？”

回放：那天，素裳无精打采，吃嘛嘛不香，原因是“呜~我把相机摔了，老板说修不好了。再买一个，意义不一样了！”

素裳感觉自己有八百张嘴也说不清。相机摔了没错，但重要的哪是相机，是相机里的胶片啊！素裳恨自己怎么不早点去打印出来！里面全是素裳偷偷拍的罗刹！她哪敢说？不过……

少女噗嗤一笑，眸里亮晶晶的。

“罗刹，你真的，无所不能。”好像，更喜欢你了。

素裳回过神。

“哎呀，让我试试相机怎么样，笑一个！”

罗刹微笑着，他想，只要她说出来了，他就愿意变得，无所不能。

8.春日喜你

群聊：暴富暴美姐妹花（4）

藿藿：会不会太……夸张了？

小桂子：哎呀，追求爱情就要大胆一点嘛，畏手畏脚可不行。

小桂子：爱拼才会赢！

银河棒球侠：赞同。

“……”

阿素：军师真的不在乎一下我的面子吗

阿素：［不想说话］

阿素：要不……咱再等等？

小桂子：这哪能再等？都这么多年了！

小桂子：青梅敌不过天降呀！哪天白菜被供了，你就真只能窝在被窝里哭了！

藿藿：举手

银河棒球侠：举脚

“！”

不行！就算……也要争取一下吧。

回想军师们的策略。

桂乃芬：爱在行动，你在楼下用蜡烛摆成一个大爱心，点上火，然后站在里面向他表白，迷死他。

这也太大张旗鼓了吧！

星：爱要大声说出来！捧着一束玫瑰花，单膝跪地，深情告白，感动死他。

还差一枚戒指，就能原地结婚了吧。

藿藿：要不写封情书？

好像可以。

素裳找来纸笔，冥想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纸上只写了［罗刹同学］几个大字。

爱拼才会赢！

对！小桂子说的对！

［我喜欢你。呃……你接受早恋吗？不管你同不同意，明天中午可以给我一个答复吗？学校天台。

ps：问一下，你喜欢青梅还是天降？

署名：春日喜你］

数日后。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同学们都下去了，而罗刹被老师叫去干活，不上课，真是天助裳也！

素裳偷偷摸摸的，把情书压在本子下面，不放心，又拉出了一个角，再三确认罗刹一眼就能看见后，素裳才离开。

从办公室回来的罗刹，的确一眼就看见这个粉白色的信封。

信上的字龙飞凤舞，豪迈奔放，光看字体认不出是谁写的，不过，一些细小的地方足以让人暴露身份。罗·福尔摩斯·刹开始分析案情！

虽然每个字都潦的起飞，但写信人每一撇每一捺都写的很长，就像一条小尾巴，且这ps……？

罗·福尔摩斯·刹已经破案了。

早已饥肠辘辘的同学们蜂拥向食堂。素裳逆着人流走去，经过小树林（情侣约会圣地），却看见了熟悉的那抹金色。

“罗刹！我有东西要给你。”

“素裳，我有个东西给你。”

两人同时开口，皆是一愣。

罗刹最先反应过来，淡淡一笑。

“看来我们很巧嘛，你先说。”

素裳抽出背后的那只手，手里攥着一株小小的四叶草。

“自由活动时，我在路边看见的，送给你，喜欢它能给你带来好运。”

罗刹弯腰与素裳平视。

“看来你的四叶草可以提前带到好运，春日同学，我的情书还没给你呢。”

所以……罗刹也喜欢我？素裳小小的脑袋停止运行。像是终于确认了事实，素裳眼泪都要出来了，偷藏多年的少女心事是甜甜的啊。

“怎么还哭鼻子了，当时替我出头时你可是眼不眨一下呢。”他还是拿出纸巾替素裳擦干了眼泪，不同的是他不会红耳根了。

素裳揽上罗刹的脖颈。

“罗刹，我好喜欢你啊，好久好久。”

“我也是。”

在两人不注意的角落，寒小明张开的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不是，你们真有一腿啊？！

午休时间，素裳打开了罗刹的回信。

信上的字端正秀丽，仿佛透着笑意。

春日同学：

见信好。

谢谢你的勇敢，拯救了一个纠结怎么送情书的男生。

虽然早恋是违反学校纪律的，但早恋对象是你的话，我也可以违反一次纪律。我觉得我还是很节制的，和我早恋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抓。如果你想的话，回家时可以偷偷牵一下手？